SIM 发表于 2004-2-24 22:00

白话沪渎之三:上海闲话—— 柯力

   
 
白话沪渎之三:上海闲话
  上海人说“上海话”这词时,其实中间多个字的,话前有一“闲”字。所以,标准的说法应是“上海闲话”,闲发“唉”音。初至沪时,以为只是语气助词,后来方知,此“闲”字,大有些意思在。
  如细数,此上海闲话,可分三层意思。其一,指正宗本乡本土的上海话,而今只可在浦东乡下或有一闻,江南乡村保守封闭的土风尤存。二则是上海开埠后至四九年的老上海话,其开放性的文化交融的都市方言形态完成。其三,当然便是演变至今,活生生且时时耳闻的上海话。
  
  上海话为吴方言。吴语是中国第二大方言语,分布于浙江和江苏东南部,使用人口近八千万。民国三十六年版的《大上海指南》云:“上海话系混合语……混合上海话之成份分析,目下通行上海话内中成分,苏州话最多,宁波话次之,本地土话又次之。”
  原因想来其实简单,上海开埠后大量移民涌入,且外来移民为压倒多数,又尤以苏州为代表的苏南,和宁波为代表的浙江人为最多。于是沪语便成如是苏州话、宁波话为主的各路吴方言的混合体,兼具了苏白的软糯与甬白的硬朗。
  
  最为典型的便是“阿拉上海人”中那标志性的“阿拉”,实为宁波话。沪语本土的第一人称本应是“伲”或“我伲”。只因了上海文化的强势和城市地位,宁波话连阿拉都丢了,亦是一趣。除此,沪语中的“高头、碗盏、老头浜(伯儿)、男小尾(娃儿)”皆出自甬白。
  至于苏白,于今日之沪语中俯拾皆是,最典型的便是句首的“阿是……”,其次有“淴浴(洗澡)、肉痛、啥叫啥、先勿先”等等。除此苏白、甬白外,沪语对其它方言的接纳与融会亦是宽容的。比如“木老老”借自杭州话,“脆麻花、小巴戏、呱呱叫”等借自苏北话。至于那句“乖乖弄的冬”,看过金庸《鹿鼎记》的,应皆知道出自何处了。
  
  清末民国初的社会动荡,而独上海繁华闲散而自由嚣张,出自江湖帮会与商贩行当的行话与切口亦甚多。如江湖闲人,沪语称“白相人”,“白相”本为玩耍意。此类词汇曰“白相话”,如称拳头为“皮榔头”,再有“吃豆腐、打秋风”等。有些早就入了官话。
  上海是一极繁华的商业都市,流行的商业行话与切口亦颇有意思。如旧时银楼业称簪子为“摸云”,钗子为“压黛”,耳环为“连理”,别针为“不离”。豆腐业称豆腐为“白字田”,豆腐干为 “香方”、百页为“千张”。细想,真是文雅有致。
  
  至于因华洋杂处、中西交流而成的“洋泾浜”语汇,又是一大题了。诸如“引擎、康八度(买办)、派司(证件)”等等,就实在太多。现今上海人经常用的“混枪势”一词,出自英文“机会(Chance)”,前加一“混”,便成了“马虎随便不认真”的意思了,其海派特点尽显。
中学课本里有夏衍《包身工》一文,内有“拿摩温”一词称工头,当年读时以为是日文音。来上海呆呆,一日闲坐,突悟到此“拿摩温”乃是NO.1之意,真是失笑。
二零零三、十、三 莲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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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一先生 发表于 2004-2-25 16:14

白话沪渎之三:上海闲话—— 柯力

    说的对!
   
    其实,从上海人眼里看,最纯的“上海人”要算上海原南市区的居民了,也就是俗称“城里人”。因那时上海地盘被列强瓜分,有各国租界成立,清政府把属自己的管辖区用筑一条城墙围了起来,住在围墙里的人就是现在我们所称的“城里人”。
   
   他们说的上海话与“城外人”比较有所不同,从发音上看多了一些“齿音”与“喉音”;因他们大多居住的是老式木房,生活条件不同,所以在生活习惯上也有一点不同;说的再细一点,在穿着打扮上更有微细不同。
   不过,不是上海人是绝对觉查不出的。

圣手妖刀 发表于 2004-2-25 18:27

白话沪渎之三:上海闲话—— 柯力

拿摩温恐不是NO.1的音译吧,我记得是另外一个表示工头的英文单词。

雨悦 发表于 2004-2-25 19:36

白话沪渎之三:上海闲话—— 柯力

上海话:“钱”与“徐”发音分不清;
       “药”与“协”发音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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