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少年郎——写给我的儿子
本帖最后由 秋蝶 于 2011-8-20 22:07 编辑不知不觉中，我的儿子毛柯润已小学毕业，在你即将变成初中生之际，突然觉得很想为你写点什么，于是我的思绪自然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一幕。从你还在我的肚子里开始，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无限的神奇，即将当妈妈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既忐忑又欣喜。眼看着自己还算过得去的身材渐渐地变成大肚婆，我也在所不惜。极度可怕和痛苦的生产与看到你出世时的粉红和可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用地狱和天堂来形容都不过分。在你出世的那一瞬间，我的剧痛奇迹般的停止，我听见医生既像在对护士说也像在对我说：“这个小子好漂亮”！然后尽快把你抱给我看。你的眼睛在朝着我的方向看，眼神好像你爸爸，我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然后医生把你过秤，对我说你刚好8斤，我被吓了一跳！明明在打B超时说你是7斤才准许顺产的。后来我被送到待产室，医生把已洗过澡的襁褓中的你抱给了我，因为你足月，皮肤干净而粉嫩，全然不像别人描述的有些刚生下的婴儿像小老头。因为顺产的婴儿经历过生命最初的抗挣，当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眼睛是睁开的，而你还喜欢到处看。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小人儿就是自己的孩子！你真是见风长，满月那天秤体重有12斤，比出生时长了5斤，儿保阿姨都说没见过婴儿的有长速有这么夸张的，一般情况下从出生到满月长3斤都是喂养得很好的了。满月之后你就开始爱笑了，开始是逗你才笑，后来当你一个人躺在床上嘴里“咿里哇啦”自己玩耍的时候，我偶尔会在你面前微笑地看着你，你便会很会意地对我一笑，显得多么甜蜜的样子。半岁过后，你更爱笑了，笑起来时的眼睛弯弯的，露出小舌头，那含情脉脉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你满100天的时候五官的特征更加明显，眼睛又大又圆，眉毛向上挑，只是鼻梁不够高，像我，嘴唇红得像樱桃，总的来说很像一个卡通娃娃。那段时期的你简直就是我们的活玩具，会抛媚眼、会做恭喜、会做欢迎、会捏馍馍、会做再见、会握手，还会拍自己的肚子表示饱饱了……长到一岁的你身高已有80公分，那天爸爸给你量了身高过后，对你说了一句很不懂科学的话：“毛毛小弟弟，你再长1米就一米八了哈。”一岁以后你便开始勇敢地学习走路了，第一次我们用手臂保护着你，你在我们的安全范围里走过去走过来，高兴得尖叫。你的成长的过程总是充满着阳光，我觉得当妈妈的感觉真是太棒了！这个时候，也开始呀呀学语。有一天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加衣服，大概是天气有些转凉吧？我问：“小宝贝，你冷不冷？”你答：“冷。”我又问：“你热不热？”你答：“热。”这下我糊涂了，干脆问：“你舒不舒服？”他又答：“舒服。”我笑晕了过去，这小家伙此时连何为冷、何为热的概念都没有呢！满两岁的你身高已有95公分，从一岁到两岁期间，你的活动能力和语言能力都有着飞速的提高。大概两岁多的时候，我和爸爸有一天路过天府广场时停下来，让你在毛主席像下面玩一会儿。这里是成都市中心，是东南西北的交叉点。毛主席像下面一年四季都摆放着美丽的鲜花，当时正摆放着五颜六色的蝴蝶花。我和爸爸坐在阶梯上聊天，你不知疲倦地在一旁跑上又跑下。突然你跑到我们面前，用小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兴奋地告诉我：“妈妈，我发现我这儿里面有个东西在动！”我“噗嗤”一笑：“小笨笨，你里面那个东西要是不动才奇怪了呢！那可是你的小心脏哦！因为平日里你很少运动没注意到，当人在剧烈运动时心脏就会‘咚咚咚’地跳得很厉害，就会有明显的‘动’的感觉。”快到三岁的时候，有一回我们和较少见面的朋友聚会，在和大家玩了一天之后，你居然被魏干妈这样评价：“毛毛说话好有幽默感。”满了三岁的你身高长到了104公分，比有些四岁的小朋友还高呢。我常常把你抱在身上边逗边玩。有时候会用手托着你的小身体，你一会儿往后仰，一会又坐起来。我高高的，你低低的，你可以仰视我的脸。那天你突然用手摸我的鼻孔，很惊奇地说：“妈妈，你的鼻子里面有头发！”哎呀，你把毛发混为一谈，原本用来过滤灰尘的鼻毛，你认为是头发长错了地方。随着你一天一天地长大，我也一天一天地开始变得成熟，更加找到了一种当妈妈的感觉。我不禁想起以前一位女友在劝告我一定要要小孩时对我说的话：“当女人做了妈妈之后，才能拥有完整的人生。”那时小小的你已有了点温文尔雅的味道，还有过关心别人的表现。有一次我们带你去动物园，中午在昭觉寺吃饭，你居然主动地用小勺给坐得离你最近的爸爸舀豆豆，真让人感到意外。因为当时的一些原因，三岁多的时候你是在外婆那里上幼儿园的。差不多四岁的时候，你已经习惯了上幼儿园的生活，平时读幼儿园的时候是在外婆那边，我们周五晚上才去接你，陪你两天后周日又把你送过去，因此你过早体会到了相聚和离别的滋味。有一个周六，大清早地你就醒来，我也只好起来陪你玩。我坐在沙发上，把你抱在我的身上。我正跟你嘻哈说笑的时候，你突然对我的牙齿感起兴趣来。你问：“妈妈，你把你的牙齿都戴起啦？”我真是哭笑不得，因为外婆的牙齿不好，几颗门牙都是假牙，晚上取白天戴。你成天跟外婆在一起，看着外婆的牙齿时而取，时而戴，便以为我的牙齿也是假的。我说：“外婆的假牙才需要戴，妈妈的牙齿可是真的，不用取也不用戴！”那时候的你还喜欢唱歌，什么“ABC”、“丢手娟”、“卖汤元”、“小燕子”都会唱呢，唱得最好的就是“世上只有妈妈好”。而妈妈的强项就是唱歌，我经常唱歌给你听，你也很喜欢听我唱。也许对于你来说，那样的气氛让你感觉到了妈妈的爱。记得有一个星期天的晚上，我在外婆的家里唱着歌陪你睡觉觉，你突然问：“妈妈回不回去？”我说：“明天要上班班啊。”你对我说：“妈妈，你别走，我喜欢你。”我笑着说我也喜欢你。你又说：“妈妈，我的心好痛噢。”我当时快晕倒，你那么小就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你有着一种纯真而多情的气质，这是我所欣慰的。这幼儿园一上，时间就过得比较快，一不小心就到了该上小学的时候了。也许是你比较聪慧吧，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学习成绩还算不错。可是在二年级的时候，开始有了电脑课，因为你对电脑特别感兴趣，便对学习的态度不够端正，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而有一天因为你未交作业，被班主任孟老师骂了个狗血淋头。看到本来对自己很好的孟老师被自己气成那样，你感到很难过，于是痛定思痛，为了不让她再为自己伤心，一定要重新当回好学生。结果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期间你重新进入认真学习的状态，学习成绩很快又恢复到了班上的前几名。关于对你的教育，我可是拣了个便宜。事实上我对你的学习少有过问，除了老师要求的听写和背诵之类的事情，我几乎没有检查过你的作业。但是自从你发生了那次因为犯错而改过自新的事件之后，你的学绩成绩就一直没有下滑，反而愈到高年级学习状态愈佳。我想其原因应该在于虽然我没有直接监督你的学习，但是却用自己的认真学习的态度起到了以身作则的表率作用，那便是正好从你读一年级的那一年开始，我开始练起了书法。当你写作业的时候，我则在另一个房间写字。虽然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却间接地为你营造了良好的学习气氛，使你能够比较安静地做自己的作业，而少有浮躁。我们的关系很亲近。有一次我已练了一会儿字，感到手有点痛，想休息一下，便来到你的房间。而你也因为做作业有点累了也正在床上玩。我一进去，就很夸张地对你说：“我亲爱的宝贝，让老妈抱抱！”你极听话地与我抱作一团。我轻轻地拍着你的背，就象安慰可爱的小婴儿：“哎呀呀，我的小宝贝怎么一下长这么大了？儿子乖，儿子妙，儿子长得呱呱叫！”你亦作撒娇状：“妈妈，你是我最可爱的乖妈妈！”我们肉麻了一会儿，我便打算继续去练字了：“Bye——，我要去写字了！”你却把我抱住不放：“不行，我要妈妈陪。”我说：“你老妈要去做正事了，哪像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你继续撒娇：“我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么温暖的母爱了！”我晕倒：“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老妈我天天陪着你！伺候你！居然还说我没给你母爱！”我边说边折腾着你：“这样的坏娃娃活该被老妈欺负！”这对傻瓜的母子又笑作一团。你的想象力还不错，有一天我拿了一幅随手临着玩的《芥子园画谱》上的牡丹给你看，又窃窃地问：“妈妈画得怎么样？”你端详了两秒钟，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把颜色涂上，再洒些香水，蜜蜂就会飞到我们家来了。”我大惊：“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天才！”你形象而可爱的比喻让我欢喜，并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你和爸爸的感情与我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时常在家里嬉笑打闹。有一天你与爸爸在玩耍，情况看起来是你欺负爸爸。只听爸爸大喊：“妈妈救命——”（偶尔他会跟着你这样叫我。）而我正在做家务（擦桌子之类的事），哪抽得出手来救人，便漫不经心地仿佛是自言自语道：“我又不是医生。”你边“咯咯”地笑边说：“其实妈妈最搞笑”。说起来有点遗憾，对于我这个书画爱好者来说，肯定希望你也喜欢，可你偏偏没有遗传到这种与艺术有关的细胞，还义正言辞地对我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书法！”我的妈呀，我只有喊你的外婆救命了。虽是如此，我偶尔让你用毛笔写写字，你还是会乖乖地遵命的。凡事不可强求，说不定你哪天突然有感觉了，不让你摸毛笔，你还偏要非写不可呢！这当然只是我的假想啦。虽然你目前对书画不感兴趣，却尚有做我的导师的资格。僻如说有一个晚上我辛辛苦苦地画了一幅竹子出来，问你：“看我画得怎样？”你说：“我来看看你这幅画的结构比例。嗯，这里有点没对，原作的这片竹叶和这根小枝的比例近似于平行，而你把它们之间的关系画成锐角了。还有，你看这里，怎么画得那么乱？”我好奇地问：“你怎么把这些缺点看出来的？”你不假思索地说：“这可能跟我学的数学有关吧，最近我们学了直线之间的平行、相交等内容。”我夸奖了他：“你好聪明哦！宝贝。”然后打算再画一幅。“妈妈，你就别画了嘛，都这么晚了，该休息了。”你心疼地说。“不行，我自己还不满意，连你都不满意，我再努一下力吧。”我挺固执的。“好吧，你画的时候不要着急，欲速则不达。”你的口气好像大人对小孩说话！过了一会儿，我画完了一幅，仍不满意，打算继续画下去。你问：“为什么呢？”我解释道：“这幅的结构比例倒是对了，但是叶子又画软了。”你叹气道：“唉，你怎么顾了这头又忘了那头。这幅可要认真点哦！”结果画完之后，我还是不太满意。你说：“妈妈，我去睡觉了，祝你今晚能把它画好。”虽然花了很大的功夫我都没有把这幅竹子画成功，但你的表现却让我称心如意。尽管你对国画一点儿都不懂，却很适合做我的导师耶。我的教育方法有点特别，时常用最不刻意的态度达到最好的效果。记得有一次你用一种怯怯的、失落的口气对我说：“妈妈，我数学成绩考得不好。”我便问：“考了多少分嘛？”你回答：“94分（你的数学成绩一般在97到100分之间）。”我满不在乎地说：“考了94分，还是可以嘛，比妈妈小时候强多了。偶尔考得不好是正常的，每次都考100分才变态呢！”我的轻松的态度让你如释重负，结果你以后的数学成绩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还有一件更夸张的事，那就是有一天你遇到了一道数学难题，请我帮忙。我看了一下题目，感觉如果要把这道题做出来估计要用掉我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极不负责任地对你说：“求求你不要折磨我吧？做不出来明天去问同学嘛！”于是我就开溜了。你又去问爸爸，爸爸更是在电脑面前玩得开心着呢，也没有接招。结果你无奈地还是打算自己再思考一会儿。哪知才片刻功夫，你便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叫：“我做出来了！”然后还迫不及待地过来给我讲你做题的思路，好在我居然还听明白了，给自己挽回了点面子。然后我把你大赞了一回，让你觉得自己很能干。从此以后，在做题上你再也没有指望过你亲爱的老妈和老爸了，估计你多少有点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已。从五年级开始，你的班主任换成了彭老师，这件事对你影响极大，因为她很喜欢你，而让学习成绩本来就不错的你变得更加自信。在作为家长的我极少与彭老师打交道的情况下，你成了她的干儿子。有了这个“认亲”的花絮后，我在与你的彭干妈交流时，她曾这样评价你：“儿子的综合素质比较好，有着男子汉的大气和淡定。”你在学校里有时候显得酷酷的，曾经有同学叫你“冷血动物”，可是在妈妈的面前你可是超极调皮和可爱的。有的时候我们玩得很开心，你会对我说：“妈妈，你长得好漂亮噢。”而我一本正经地说：“我早就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儿不嫌母丑’。所以呢，你觉得我漂亮就是因为你这个儿子不嫌我这个妈妈丑了啦。”你却这样回答：“我才不是嫌你丑，而是嫌我的妈妈太漂亮了。”我晕倒，心想这样的言语很适合用来对付未来的女朋友耶。你在学习上除了上课专心听讲，放学后在家认真做作业，很少做额外的功课，却特别爱看课外书。除了爱看在学校里征订的期刊课外书外，最喜欢看《哈利·波特》。你的学习特点是对数学和科学这一类的理科特别比较感兴趣。你还有一个特长是朗诵，经常在学校里表演朗诵诗歌，并当过学校开学典礼的小主持人。这些方面都是让我特别羡慕的。在小学的最后一年，你以优异的成绩和不错的表现获得了“青羊区新星少年”奖状，这份荣誉让我感到无比骄傲。如今的你还未满13岁，身高已是163公分了，比我还高了些许，你是非要我对你仰视不成？我家有儿初长成，在妈妈心目中，你是永远的“白玉少年郎”，愿你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2011年8月20日凌晨
伟大的母亲
幸福的儿子 回复 2# 管布坤
谢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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