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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厚识者得书道文/范永昭
或许是那远古充满坚忍与不懈的声声驼铃,或许是祖先那勃发聪颖与勤奋的注注基因,李世宝,这个生长在潮白河畔的穆斯林后裔,仿佛注定要为伊乡人继承并创作骄傲的。
十几年前,认识世宝,还是在潮白河边。我喜欢晚饭后到散步,欣赏那的恬静,欣赏斜晖散在涟漪的风景。世宝与我不同,他喜欢静坐,喜欢躺在草坪上看书,而且每每一待就是日落星出。一个正值活泼好动的“毛头”年龄,竟有如此“养性”,不得不引起我的好奇。春风秋雨中,世宝从一个少年书法爱好者,成为了有所成就的青年书法艺术家,我与他也由“路友”变成了挚友。
我喜欢看世宝写字时的神态,那是人与物,心与相互依恋,相互感动的“爱情”对话,那一幅幅墨迹仿佛不是用手来书写在纸上,而是用血滴洒到纸上的,用心拓印到纸上的,用神情折射到纸上的。他对写字这种虔诚而平和的心态,也使我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感染匪浅。
“立志欲坚不欲锐,成功在久不在速”。
世宝从九岁便开始习练书法,其父应算做他的启蒙老师了。他父亲早年毕业于“抗大”,是三八式老干部,书法则是他的业余爱好。也许是受到军人家庭的熏陶,严厉的教诲使世宝自幼便树立了刻苦求学的精神。每天练字成了他少年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买不起纸笔,就用手指蘸水在饭桌用筷子树枝在沙土上画。甚至把字练到牛棚的墙上,车库的门上,装粮食用的口袋上。至今,村里许多相亲的烟囱上,花墙还留有世宝少年时写下稚嫩的“福”、“寿”字。应该说,那是的他对鞋子还仅仅是一种乐趣和爱好,而真正将其视为一种认识和追求,还是在他八十年代初入伍到江阴的军旅生涯中。
江阴无愧是个人杰地灵的艺术园地,徐霞客、刘半农,乃至当今书法大家沈鹏都为这方水土带来了荣耀。深厚的文化底蕴,众多的书手云集,使世宝眼界大开,茅塞顿通,在对书法有了新的理解的同时,也使他的文化修养得到了良好的滋润,他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了读书、写字、取经上,思维意识上的脱胎换骨,帮促他在书法之路上步入了“正道”。
“与善人游如行雾中,虽不润湿潜自由润”.在李世宝书法艺术生命中,对他产生最大影响的应有二人。一个是石开先生,一个是旭宇先生。石开先生奇谲的书风,高古的境界,严谨的治学,悉心的传授使世宝倍加受益,在艺术上又获得了一次质的飞跃。旭宇先生则对世宝作品中的浮躁之气、漂浮之感、浮浅之韵给予了有针对性的指正和教导,尤其是对“字外功”如何修炼的方式和方法口传心授,便起到了点石成金的神功作用。
汇众流、纳百川,是世宝走向成熟的法宝。他从唐楷入手到汉隶魏碑,行草则是由“二王”起步,旁设米蒂,杨凝式、董其昌、怀素小草《千字文》、吴皇象《急救草》等,他广泛继承传统的同时,纳古法于新意之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面貌,他擅长真、行、草、隶、篆等各种书体,行草书更具独到之处,在2003年第二届全国行草书大展中他的行草书册页书秦少游词十九首一千五百余字点画精到,字字珠玑,再次打动了评委,顺利人选,说明了他的行草书更加趋于成熟。在书风上,他追求由情而发、发乎其内、一气呵成;在审美上,他着眼刚柔相济、诗古不泥、今古并存;在心法上,他注意“囊括万殊、载成一相”;在章法上,他讲究“计白当黑、知白守黑”。看他的作品,恰如老僧托钵,积千家米,煮一锅粥,无奇之中则回味无穷。
“学之广在于不倦,不倦在于固态”。
世宝给我的另一个印象就是他好学、博学、精学的治学态度,世宝藏书万册,他看的书籍种类极广,除诸多书法种类之外,兼有大量的史学、文学、美学等书。有一次世宝与我笑谈:“我是左壁观书、右壁观史,有酒学仙,无酒学佛,我可不做立地书橱”。他正是希望通过知识面的扩展与延伸。厚积薄发,最终达到书法艺术物与神游的高深的境界。
与其说我欣赏世宝的书法,倒不如说是我欣赏他为人的品行。这是因为我对书法实在是“门外汉”。世宝的朋友很多。上有将军、“县太爷”、诗人作家,下有初学者、农民、打工仔。但他择友的标准却又十分刻薄,他信奉一句古训,“做字先做人,人奇则字古”。近些年,他的书法作品20余次入选入展中国书协、西泠印社一系列重要展赛,2010年作品再获 河北省首届县域书画精品展一等奖。并先后在北京民族文化宫和中国军事博物馆、中国国家博物馆、中国美术馆等处展出。作品还多次参加在日本、加拿大等国家举办的书画邀请展。在中国书协会员优秀作品征集评选活动中被评定为百强作品.书法作品和个人辞条入编《中国当代书画名家精品大典》、《中国书协会员优秀作品集》、《中国书协会员百人作品精选》、《当代名人手札墨迹》、《中国书画家作品精选》等六十余部典籍。《黄河文艺家》、《华夏美术家》、《诗书画》 、《中国书画家报》、《消费日报》、《科技时报》、《书法导报》刊登个人书法作品或专题。参与策划主编《伊乡情书法篆刻集》、《和谐之光——大厂书法篆刻作品集》。2008年出版个人书法专集《独哂斋墨痕》。作为中国书法家协会和中国硬笔书法家协会双料会员,在今年上半年的省市书法协会改选中他被增补为河北省书法家协会行书专业委员会委员,廊坊市硬笔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省市等多家电视台就是以此为题拍的电视专题片。因此,即使很有学问的人,只要他觉得人品尚缺,便绝不与其为友,唯恐久而相处,感染其性。“蚓耕堂”是当代书法名家王友谊先生为他题写的斋号,这不仅是对他的一种鼓励,也是对他学风与品德的赞许。坐在他的“蚓耕堂”在简洁质朴的空间里欣赏他的言行。一种“蝉鸣寂谷,蚓耕坚泥”的感觉便会油然而生。
我为世宝取得的成绩感到欣慰,同时也希望他能笔耕不缀、锲而不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书法艺术的蓝天里,永葆鸿鹄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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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1-6-30 17:5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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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书法的记忆
李世宝
我出生的时候正赶上文化大革命,从儿时记忆起,映入自己脑海的文字记忆便是大字报,从五颜六色的纸张和密密麻麻的毛笔字中我似乎就已开始留心哪张写得好看一些,选来选去那些写有关父亲的大字报是最丑的,而家兄们写别人的大字报似乎又是最好的。带着这种稚嫩而朴素的情感我走进了写字这个黑白世界。
在《独哂斋墨痕》中后记部分我曾讲过有关父亲的一些内容。父亲是个老军人,是抗战初期抗日军政大学的第三期学员,曾经聆听过毛主席和林彪的讲课,至今我还收藏着老人家参加抗大的金属证章。父亲讲他学的是政治和军事,文化课其实学的并不多。老人家虽然是文化墨水不多,但是却有两个文艺方面的爱好:一个是唱京戏;一个是写大字。小时候,只要是父亲遇上高兴的事,我和哥哥、姐姐们都能听到一段父亲唱的“空城计”或“打渔杀家”的京剧段子,唱的是有滋有味,忘乎所以。但写大字在父亲的爱好中仿佛更重要一些。那时在家中,只要是能写字的地方都有父亲的墨迹,甚至是盛粮食的口袋上或是使用的农具上。三十多年过去了,即使是现在看,也是有板有眼,很有古意,颇具气象。
我有三个哥哥,在父亲的眼中,大哥、三哥和我都很听话,在那特殊的日子,二哥偶尔会给家人带来一丝惊喜,但也会给父母找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在二哥当兵离家的日子里,虽然父亲也曾在二哥的房间里偷偷地落过泪,但是,从表面上最不讨父亲喜欢的是二哥。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二哥与父亲长得却是最象,活脱就是父亲的过去,性格上也完全遗传了父亲的基因,以至于写字都从父亲那继承了下来。学生时代,二哥是红卫兵大队长,学习成绩是非常的优秀,更是写了一手漂亮的书法。虽然二哥后来因父亲成为“历史反革命”而被撤消了大队长职务,但二哥的书法和文采到现在还时常被人们提起并称道。也就是受父兄的影响,小时候的我在心中悄悄地种下了写好字的种子。
我有第一枝毛笔的时候是我九岁那年,当时家里油漆门窗,油匠师傅画完最后一扇门花之后,将一枝废弃的毛笔扔到了空油漆桶里,惊喜的我,找到了一点汽油将毛笔上的残漆洗净,从些,我有了一枝属于我自己的毛笔。自从有了这枝笔,我的童年生活也多了一份乐趣。虽然我的父兄都有写字的雅好,除了意识上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可是并没有得到他们的传授。但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写字必须得临帖,可是家中吃饭都成问题,哪里有钱买字帖呀!唯一能参考的 是报纸上的字和毛主席的题词,后来,同我一起写字的一个小伙伴家中条件好,买了一本当时上海书家单晓天隶书书写的《鲁迅诗词》,跟人借,人家是不借的,只得隔三差五地往人家家里跑为的是看看字贴。
八十年代中期我当兵到了部队,驻军在江南,也就是沈鹏先生的故乡——江阴,这里曾诞生过许多不朽的人物,象徐霞客、刘半农。部队的物质条件比家里自然是强了许多,更主要的是开阔了眼界。江南人杰地灵,有浓厚的文化氛围,在这里我开始接触真正意义的书法。记得当时向江苏名家朱文郁、黄宝珉等前辈请教,两位先生把我写的一幅楷书,批得是一无是处,讲我的字缺乏临摹的功夫,靠的是小聪明写字。并将沈鹏、刘炳森、武中奇等名家真迹给我看,并且告诫我还要多读书,只有多读书,作品才会有书卷气。这件事对我触动挺大,回去后即着手做了两件事,一是买了各种书体的碑帖,拼命地进行临习,用日费百纸来形容也并不夸张。二是余下的时间大量的读书,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做到“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很多年,可是自己感觉进步的幅度并不是很大,却也打下了相当的基础。人们都知道唐诗三百首,可我却能背出上千首古诗,都归于那个时期的功劳。近年来是自己书法创作进步最快的时期,其根源还是在于对碑帖的理解和临摹方法的改进。同时,有三个人也从根本上影响了我。
一是旭宇先生。旭宇先生是个大书家、大诗人,像这样的学问家在当今的书法界是极少的。在2003年我着手参与主编《伊乡情书法篆刻集》时,我曾请先生题签,由此也揭开了与先生的一段师生之谊。我曾多次将自己的作品寄奉给先生,每次先生都亲笔回信并有评语。在前几年书坛动荡的时期,先生更是嘱咐我一定要研习经典,不逐时风,要对魏晋传统下真功夫。“非典”期间先生在电话里给我讲如何研习《怀仁集王圣教序》,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我当时感动得直流眼泪。先生那么大的名家对我这样的小辈如此关爱,怎么能不让我感动呢?最后先生还告诉我,“我这里离你远(我在廊坊,先生在石家庄),我可以介绍你去北京请教张旭光和张荣庆先生,他们都是当今书坛写二王书法最好的书家。”我每次都将与先生的通话进行整理,先生的教诲也足以让我受益一生。吴佩孚写过一副对联:“得志当为天下雨,论交须有古人风”。用在先生身上应该是恰如其分。我曾将此种感受讲给刘月卯先生,月卯先生说我们这样的年轻人能得到先生的指导实在是一种福气。
二是王友谊先生。友谊先生家居北京平谷,离我们大厂不过百里之遥,先生早年曾与我的老师左金铨先生是好友,三十年前,他们兄弟皆为豪侠之士,一起饮酒,一起创作,一起办展览,当时把京东书法搞得是热火朝天。他们彼此间也结下深厚的友谊。前些年,金铨先生还携我们诸弟子去平谷搞笔会,参观陈克永先生的中国画研究院。同时,请王友谊、曾翔先生参加我们师生展的研讨会。不幸的是左先生却在2002年英年早逝。老师虽然仙逝,但与王友谊等先生的友谊却成为留给我们的一笔财富,这十年每年我都要抽空到友谊老师的府上看望先生或参加先生组织的上元雅集,听先生讲书坛轶事,讲解书法的创作,评点学生的习作。以前,我视篆书的学习为畏途,只是偶尔试笔,自从经历了先生四书创作的经历,我也对篆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开始研习篆书。友谊先生是个非常豪爽、义气之人,称得上是古道心肠。同时,在诸多方面给了我极大的帮助,年前,先生还为我的新书《蚓耕堂书古词墨迹》题写了书签。“做字如做人,人奇则字古”,与先生在一起不仅使我懂得了如何做字做学问,更使我懂得了如何做人。刘文华先生是友谊先生给我介绍的隶书老师,先生是集教学与创作一身的大家,但见我的第一面就说:“王友谊的学生就是我的学生,我一定会用心教的。”前些年,刘文华先生将自己临摹并即将出版的汉碑五种册页让我看,每一本、每一页、每一字都精微至极,每种碑的款识字也用此种碑的风格来写,如果不看内容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我真是不敢相信写字的人中居然能有人将碑帖临到如此程度的人。更为了不起的是,刘文华先生能“透过刀风看笔锋”将所临的汉碑任何一种都可以夸张、变化并进行书写性地创作。先生驾驭自如的书写使我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是临摹,也对隶书的临创关系和结体造型有了深层的理解。我的隶书就是经文华先生手把手指点过的,并嘱咐我除了特殊的需要创作外,把主要的时间和精力用在临帖上,只是我资质愚钝,还未学得先生的妙处。带着这种情结,2008年我参加了中国书协培训中心书法 创作班的学习。
三是石开先生。1998年的一个夏天我叩开了石开先生的房门,先生奇人异相,仿佛是个仙风道骨的隐士,在当今书坛,先生是个让人有高山仰止感觉的人物。但没有想到先生待人确是非常的热情,仔细地看了我的习作,给予了肯定和鼓励,我是带着先生的鼓励和对先生的崇拜开始重新认识书法的。这十几年是我与先生往来最频繁的时期,几乎每隔三、五月我都要去先生的寓所,登门求教,先生与我也是由生到熟,由疏到近。每次前去,老师都会诙谐幽默而且耐心地给我讲解,甚至不厌其烦地为我写字例。先生于书法有独到的见解,很多的观点带有原创性。每一次我都会将老师所讲的详细记下来,带回去像研究科研项目一样去分析和实践。许多人肤浅地认为石开先生是流行书风的代表人物,其书自我为古,在跟先生的学习过程中,我对老师的作品才有所解读。在老师的作品中处处都有传统经典的信息,只不过是老师能将古人的东西化之为无形罢了。从这一点上也足以证明先生是食古能化的大师。从师先生是我的幸事,回味并思辨的看,同先生学艺,你的作品可能得不到书坛一时的喝彩,但却有可能使你成为一个真正的书法家。也正是如此,我的行草书才有了质的提高,并入展了2003年的全国第二届行草书大展。直到后来有一天,老师才坦诚地告诉我:“你刚来时的作品简直是不堪入目,十个字不准有两个好字,现在的字十个有七、八个能看了。”先生刚正不阿,不讲违心之语,看来只是对大人物;对小人物、对弟子,先生还是非常能容忍的。先生有一方“西坝河南一蜗居”的印章,且戏称自己为老宅男。从此处可以看出先生治学的态度,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是多么的可贵,值得我们这些弟子们的学习和思考。
回忆自己这么多年的习书经历,可以说是“鱼儿饮水,冷暖自知。”但我更多的还是感谢书法所带来的快乐、尊严和荣誉。它同时又让我思考很多。首先,技进乎于艺,艺进乎于道。应该用脑子和功夫去写字,更应该用学问去养字。其次是让书法回归书斋里来。“形而下者谓之技,形而上者谓之艺;技进乎于艺,艺进乎于道”。当今的展览组作品大多还停留在“炫技”的阶段,离艺离道的距离相差还远矣!再有参展、参赛只是书法人书法生活的一个阶段,要真正的想进入书法的内核就要远离书坛。不必考虑展览所需,不必考虑评委口味。本书所收录的相当一部分作品就是不为迎合所创作的,但也有一部分作品带有展览的痕迹。这本集子在出版前我曾征求石开先生的意见,先生讲应多一些临古作品,在此方面故有所考虑,但不够系统。撂荒多年的章草需要回归,篆书的创作缺少深入。看来,残缺并不都是美的。
以上杂七杂八地讲了自己学书过程中一些被铭刻在心的事情,聊记下来,即是作为一种备忘又可与大家共享,也算是一种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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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9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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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法 的 技 术
李世宝
书法艺术指的是书写技术所达到的高度、境界。古人说书法是始于临摹,终于变化。现代也有书家讲:临摹是一种技术,创作才是一种艺术。归根结底讲的还是书法的学习临摹是非常重要的一种手段,历朝历代许多有成就的书家将碑帖临摹视为一生的事情,所以,许多的老师在教育学生时都告诫弟子要耐得住寂寞。其实,耐得住寂寞是很被动或者是无奈的,最终如能何做到到享受“寂寞”,那才是高境界。康殷先生在编写印典时曾言:完成印典工程之后,全身享受一下临池之福。当下,能有此种心态的人实在是不多,静则神藏,躁则消亡。学习写字的人还是应能静下来才好。
以上就了些临习书法的题边话,具体到临摹我有如下的体会。
首先是守帖的问题:其前提是择帖,择帖如相亲,古代经典,尤其是汉隶,只要是喜欢,选择哪种帖都是可以的,以隶书的学习为例,也不管是《曹全》似美人婵娟,还是《石门颂》如野鹤闲鸥。只要你能从心底接受,都是可以成为母帖的。择帖不是大问题,坚守则是能否成功的重要条件。我当然不是简单地讲要从一而终,而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要倾已所能,破译古人的程序编码,这点上即需要时间又需要心智。只有对此用足了功夫,才能做到与古人对话,才能将自我融入于古人之中,入古愈深,今后的路才会走得越远。能够做到了下笔有由,才不会堕入野道,掉入俗格。同时也不可见异思迁,朝定夕改。
其次是如何临摹的问题:很多人都意识到临摹的重要性,但怎么进行临摹并不是每个人都明白的,或者说明白的人很少。李可染先生说:对传统要以最大的勇气打进去。怎么打,这即是个课题,更是一下难题。不是每天简单地对着抄书或者将摹纸浮在帖上描画。刘文华先生是著名的书法家,更是书法教育大家,前些年,我向先生请教临摹之法,先生将所临的汉碑五种原作出示给我,原文与落款字浑然一体,不露痕迹,这就是功夫。同时,先生还就具体“个”字的形变和线变讲释给我,使我豁然开朗,明白了临帖原来应该这样的临。2008年我参加中国书协培训中心书法创作班的学习,张继老师更是要求大家能“透过刀锋看笔锋”,并专业地讲解了汉碑的临习,如何能体现书写性的问题,这也为临摹转换奠定了基础。
三是临创转换问题。技进乎于艺、艺进乎于道。一切的临摹最终都将服务于创作,否则,临摹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在此问题上我认为应分三步进行解决。一是保持原碑帖的笔法、结体和章法等元素,这也是守住书法保持纯度的第一要点,只要是原帖中有的点画或字型尽可能地忠实保留。二是将帖中的原字在不破坏原帖风格的前提下进行变异,中宫的松紧、线条的长短都可以多方位地尝试,找出古人结字规律,组合自己的结体风格。三是求古。古雅是书法的高境。原碑之外,没有的字怎么办?反复出现的字怎么办?这点我认为字型使用上应在汉碑诸碑中或者汉简、篆书中借型化用。现代人择字多取向于晋唐楷书,甚至是现今的印刷体,使其书俗不可耐,这点上,甚至明清的很多书家也有此病,所以唐以下诸朝代写隶者能得高古之气者寥寥。四是掌握现代技术。这点上许多人不愿意承认,但也否不了的更是不可或缺的。如今的书法创作是尚“式”的时代,因此,这个课题留给我们大家共同去努力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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