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近况】马士达(2011.6)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1-6-1 10:29 编辑【名家近况】马士达
2011.5 南京月光广场马士达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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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士达,别署玄庐、骥者、老马。一九四三年生于江苏省涟水县,江苏省太仓市人。六十年代自学篆刻。初凭兴趣,略具粗法,后得吴门沙曼翁、宋季丁等先生指授,渐有进境。印风先由吴昌硕、齐白石二家入,继而上溯秦汉,旨在以近现代人之意趣融汇古风,气格正大,见情见性,自成风格。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江苏省书协理事、西泠印社社员、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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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士达访谈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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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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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士达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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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马士达先生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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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士达印章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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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士达访谈经典语录:
1、我觉得刻的好不好,不在乎印面有多深,关键还是质量,包括用意、手法。
2、我对自己的东西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不满意的东西总感觉不应该拿出来给别人看,我也尽量地让自己满意。
3、艺术有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或许就是艺术最内在、本质的东西,但恰恰就是说不出来的。
4、最佳的表现就是心和手,而且心是在前面的,对于那些只会动手不动脑的人,毕竟没有多大前途。
5、对于艺术的理解,应该是心里越来越明白,越来越有新的感悟,哪怕是说不清楚,也要明白它是怎么回事。
6、关于书法章法方面的问题,“齐”与“不齐”,这种“齐”如果在艺术当中大量运用就说明你犹豫了,要从“不齐”当中“求齐”,不是表面上整整齐齐的那个东西就是“齐”,虽然乱但是有情趣,这是章法的规律。
7、我认为篆书的技法相对最单一,它不像楷书、隶书、行书等那么难。
8、对于篆刻,很多人评论都会说到“做作”一词,其实这个词是有双重性的,什么是“做作”?什么是“不做作”?很难解释清楚,我们看印章大多就看印面,印面搞得不做作就是不做作。
9、我刻印朱文应该是以切刀为主,而白文则以冲刀为主,需要注意的是肯定是一个为主,一个为辅,不是单一独立的。
10、直到这些年,我退休后,很多学生报名考南师大,也是因为我在这里教书。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1-6-1 10:12 编辑
【访谈随笔】
马士达的世界
——马士达采访实录
文/贺进
去年的夏天,我正在家中伏案,我的南京一位师弟打来电话,我很是诧异,因为毕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接来电话,我还在胡侃,但是电话那头我能听到这位兄弟很沉闷,我便问何事?他告诉我,马老师患了肺癌。电话这头忽然失声了。沉闷了几分钟之后,我便拨通了马老师家里的电话,接通后,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将要怎么说。接电话的是师母,她说马老师在休息,我的意思是就先别打扰马老师,然电话那头传来马老师接电话的声音。我没有问具体情况,马老师也没有提,我只是说想跟马老师聊聊天,因为我自从来到北京后,多次与马老师通电话,讲讲我最近的情况。这次也不例外,马老师照旧询问我的情况。大概只说了五六分钟,我最后跟马老师说:“过段时间我去看望您”。只是这样,我便挂了电话。
事情没有如愿,接下来我这边的事情很多,新房装修、举家乔迁等等。但是我隔几天便与我南京的师弟联系,询问马老师的情况。接下来的情况大抵都是这位师弟告诉我的,包括很多南京的好友帮助马老师找治疗医生,联系医院等等。我明白在南京那边真的有很多热心的朋友在关心马老师的身体,其中包括梁培先先生,他是我的大师兄,当然也是我的老师,那段时间梁培先亲自照料马老师,我每次跟梁先生通电话,他都是很疲惫,但是他都在告诉我马老师的情况。马老师安排手术的前一天,梁先生正在医院,我拨通梁先生电话,他说马老师现在很稳定,过几小时就进手术室了,我说想跟马老师说几句话,电话交到马老师手里。马老师还是很乐观,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我也没有任何安抚的话,我说手术肯定成功,我们都在为您祈福!马老师讲:“我是相信科学的,我也相信我能挺过去。”记得那天正好是我搬家的日子,两个日子赶在一起,我觉得是一种好事,马老师一定能渡过难关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是相信这句话的,马老师果然度过了难关。手术后,师弟说手术很顺利。我的悬着的心落地了。接下来,马老师需要在医院做静养,一个月之后我才又跟马老师联系,他说他有福,我说是的,你是好人应该有好报。他笑了,说勉强算好人吧。接下来的化疗,是马老师最痛苦的事情。也是在他化疗的那段时间,是去年的9月份,我赶往南京去拜访。那时见到的马老师,还是精神头十足。只是头发都掉光了,他说精神多了,很轻松。我真的为马老师高兴。那天下午我们聊了很多,当然还是聊艺术,侃人生。马老师谈及自己热衷的艺术,滔滔不绝,他说这毕竟是他一生喜欢和从事的职业,丢不掉。
接下来的事情很是突然,也是听其他朋友讲,手术出了点问题,马老师的情况没有预想的那么好。得知这种情况,我没有给马老师通电话,我宁愿相信这是错误的判断。接下来就看到某网站登载出来的“老马给力”作品展。翻阅一遍之后,我还是与马老师联系了,但是没有询问病情,我说只是看到了您最近的展览,他便跟我讲那个展览是怎么回事,包括南京的朋友为了这个展览花了多少的心血等等,聊的很多,但是他一点也没有谈自己的情况,我明白马老在隐藏这种痛楚。
那次通过电话之后,就是相约这次5月份的见面,想想与马老师已经有几个月未见了,还是有继续挂念的。来到南京之后我又与马老师联系,得知马老师现在在新房那边,大概两个小时回到月光广场的住所。我与几位朋友在随园等候。因为随园与马老师的住所比较近,一小时之后,师母打来电话说快到家了,让我们赶过去。我们到马老师家时,马老师一家也是刚到家。我来马老师这里,其实并不是为了做采访,只是来看望一下,马老师还是那么有激情,谈艺术、谈篆刻都是头头是道,我有意把我的手机录上音,因为我想可能在马老师的谈话中会得到更多的启发。后来,马老师发现了,询问我是否有什么事?我说只是还想听马老师为我上课。马老师提到,其实现在身体还吃得消,没有大碍,是我的师弟跟马老师说想采访马老师。马老师没关系的,可以的。接下来就开始了介于采访与聊天的过程。马老师很认真,对每一个问题都会展开来说,尤其是对于书法篆刻,他会掰开来为我们来讲解。就像在课堂为学生上课一样。由于没有安排采访的计划,我问的问题比较零碎,马老师也会引导我展开新的渠道来提问。在谈及“老马给力”的展览时,马老师专门还为我们拿来展览的时候作品,马老师谈“老马给力”这方印的篆刻过程,以及自己对这方印的看法等等。后来,几位朋友拿来作品请马老师点评,马老师还是那样直言不讳,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让你明白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这就是我欣赏马老师的地方,他不会顾及其它方面,只以艺术谈艺术,这才是真正的老师。
不觉中,已经与马老师坐谈了三个多小时,看到窗外已经漆黑了,我们便与马老师告别。马老师叮嘱说,时间很匆忙,很多问题没有说透,还需要你润色,添油加醋!关于我的情况,马老师说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在艺术上多向人讨教等等。马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叮嘱他人,我心中的马老师永远那么伟岸。
文章写到这里,大概讲了这段时间与马老师的交往细节,我只是想说马老师是一位好人,他在艺术上是一位真正的智者。关于这篇文章的题目,我是提前起好的,我说“马士达的世界”,其实是指马老师的精神世界总是被艺术所填满,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是在思考艺术,探索艺术,马老师的世界很宽泛,但是惟独缺了艺术而不能。
我还是要祝愿马老师身体康健,好人有好报!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1-5-31 16:14 编辑
——马士达访谈录——
贺进:我们对您的身体一直很关心,现在情况如何?
马士达:首先要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对所有书法界关心我的朋友表示衷心的感谢。在得知病情的时候,多少有点不好受,但是我相信医学,相信现代的医疗技术,当然我也相信我的为人会感动老天爷。记得台湾有一位佛学大师,名叫“净空”,他在讲话中说,如果有个地方发生自然灾害,大家都在祈祷的话,那么这个地方就会减轻人们的痛苦,这我是相信的,所以我说唯物的东西未必要比唯心的东西实用得多。
——马士达访谈录——
贺进:那您最近还提笔写字和刻印吗?
马士达:应该说是写字和刻印的时间都不是很多,就是第一期化疗的时候还写了一段时间,因为身体吃不消了,病情对身体摧残的厉害,再加上心里面也没有心思去写了,但是想书法方面的问题开始多了,那一阵子我比较有心地去体会自己目前的状况,就是看我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相接近的水平。果然,我经过一两月的尝试,感觉我的状况基本还是可以的。大概是从去年下半年,自己再去写字,就感觉比以前还更生动。这一阵子又要做化疗,身体还是吃不消,我也在竭力找到一个突破点,在书法创作方面有一个新的契机。做化疗是很难受的,一般人是感受不到的,所以印章呢当然是刻不了的,就是上次“老马给力”的那个展览,就算完整地刻了一方印章,当时感觉还是不是很满意,放大来看还马马虎虎,总而言之还是不大精到。还有就是住在那边(新房那里),印章不够用了,我想在那边再添几方吧,发现还是刻不好了。我觉得刻的好不好,不在乎印面有多深,关键还是质量,包括用意、手法。相对来讲,我对自己的东西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不满意的东西总感觉不应该拿出来给别人看,我也尽量地让自己满意,现在的东西(印章和书法)对于以前可能会打一些折扣,但是我相信我还会慢慢地去调整。
——马士达访谈录——
贺进:关于上次的“老马给力”展览,您能谈谈具体情况吗?
马士达:那是在南京的几位朋友,包括孙向群、童迅他们给我筹办的一个展览。那时候我多少还有些消沉,因为刚做完手术,我以为可以脱离苦海了,可以踏踏实实从事书法篆刻艺术了,但是没有想到情况远没有想象的好,对我的打击非常大。就在这个时候,这两位朋友给了我很大的动力,在谈话中,就促成了这次展览。这个展览的作品基本都是朋友们收藏的我的印章和专门为我祈福的印章,我自己的东西也就两三件。关于“老马给力”这方印,其实“给力”这两个字不好刻,我刻印强调神采,对于这个标准,“老马给力”这方印即是说造型等等还说得过去,但是神采未免差了一些。
——马士达访谈录——
贺进:马老师,在最近这段时间对书法或者篆刻有什么新的领悟?
马士达:艺术有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或许就是艺术最内在、本质的东西,但恰恰就是说不出来的。这些常常是在朋友们之间聊天过程中,脑子中忽然冒出来的。这些也对我产生很多作用,所以使我的艺术手法能够做的与别人不一样,而且有这胆量去思考。有一句话叫“妙不可言”,就是说不出来的,但是它又是客观存在的,为什么存在?因为对你产生触动。比如你在某一方面有一定的思考,我相信早晚会体现在自己的艺术作品中,最好的艺术表现形式就是要与别人不同。最佳的表现就是心和手,而且心是在前面的,对于那些只会动手不动脑的人,毕竟没有多大前途。对于艺术的理解,应该是心里越来越明白,越来越有新的感悟,哪怕是说不清楚,也要明白它是怎么回事。关于书法章法方面的问题,“齐”与“不齐”,这种“齐”如果在艺术当中大量运用就说明你犹豫了,要从“不齐”当中“求齐”,不是表面上整整齐齐的那个东西就是“齐”,虽然乱但是有情趣,这是章法的规律。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1-6-1 10:38 编辑
——马士达访谈录——
马士达:我是搞篆刻的人,在全国大小也有点影响,但是告诉人家我不写篆书,有多少人相信?所以说,我必须要靠自己的理解去写篆字,这是合乎常理的道理。我认为篆书的技法相对最单一,它不像楷书、隶书、行书等那么难,当然草书的技法是另一种高度了。对于篆刻,很多人评论都会说到“做作”一词,其实这个词是有双重性的,什么是“做作”?什么是“不做作”?很难解释清楚,我们看印章大多就看印面,印面搞得不做作就是不做作,我也在做,当然不是刻意地做作。从篆刻技法来讲,我刻印朱文应该是以切刀为主,而白文则以冲刀为主,需要注意的是肯定是一个为主,一个为辅,不是单一独立的。到了一定的程度,你就会忘了到底是冲刀还是切刀了,所以有些朋友问我哪方印是冲刀还是切刀?我不知道。我觉得真正懂得篆刻的人是不会这样去问的,因为篆刻技术不是死规定,而是灵活运用的。
——马士达访谈录——
贺进:马老师在南师大书法系从事教学多年,培养了大批学生,现在这批学生已经是书坛的中坚力量了,您对曾培养过的学生怎么看?
马士达:我进入南师大比较早,大家也都知道,我之所以进入南师大教书,还是得意与尉天池先生的提拔,让我这只有高中学历的人能够进入大学任教。那么在我教学的过程中,很幸运的是遇到了很多有艺术天分、有艺术领悟的学生,这些学生在经过专业训练后一定会取得更大的成功。比如说陈海良,他是很有艺术悟性的学生,当时在学校同班学生中,可以说进校的时候相比于其他学生,写的不是很好的,但是在上学的时候,很用功,也很努力,把艺术感觉培养上来了,这对他以后的发展是很有帮助的。陈海良是南师大书法系的首届学生,那时候南师大招生是隔年招生,梁培先也是很出色的学生,我记得给他们上课的时候,梁培先对我的东西不理解,对我的作品有一些看法,有商榷的意思,我也明确提出我的看法,我反正就是上课给大家做示范,让他自己去理解,这也是我教学的一个方法,你如果明白地告诉他,可能他还是理解不到,只有亲身示范才能让他有更深的理解。所以那些我教过的学生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老师。直到这些年,我退休后,很多学生报名考南师大,也是因为我在这里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