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交流处所 钟国康口述
交流处所---钟国康口述http://zhong.guokang.blog.163.com/blog/static/77282801200962945629351/edit/《居之尚》张瑶瑶采访整理稿件
受访者:钟国康,别署寄缶庐,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羊城晚报》“联名得意”专栏作者之一、深圳市青年书法家协会名誉会长、深圳市设计委员会委员、深圳市专家委员会委员。其书法以长锋饱墨硬写,篆刻则力求刀中有笔意石有墨韵。
看厅知修养:不协调,毋宁死
好的客厅,只一条:协调。
这二字,就像所有的道理,看似容易,做来不易。
广州城中某知名画家,画作已卖到1.2万一平尺,家中客厅却如出自暴发户之手。明明是画国画的,家里偏搞成罗马风格。这倒也罢了。可罗马风格的沙发间、橱柜上,却偏要摆放明清的古董搭配。
这就是不协调。其一,与主人身份不协调;其二,家居摆设之间互不协调。好客厅的两条大忌,他都占了。
我的客厅,十多年间,前后虽风格略有小异,却一直保持协调。否则,我置身其中,无论看书写字,抑或品茗会友,都会坐立不安、周身不适、言谈不畅的。
黑、白、灰,是我客厅的主色系,数年不改。而此,皆因我是个写书法、做篆刻的。一进客厅门,目光最先被吸引之处,便是我自己的书法作品。顶天立地六条屏的书法,占满客厅一整面墙。浓墨淡彩的书香气,是进得客厅的第一印象。
进门后,总要坐着。沙发是客厅里的焦点。主人也好,客人也罢,在客厅里呆多久,全看沙发。
十多年前,我看遍市面上的沙发,都不中意。于是,自己设计、画图纸,找朋友定做了一套。原色的红木,做成亚光,显出深胡桃色的庄重淡雅;式样是简洁化了的明清家具风格;配上厚实的进口牛皮面的黑色靠垫;舒适、简洁、沉稳、大方,与整个客厅风格自成一体。
2.5米长,0.9米宽,够深、够宽大的皮垫沙发,让人坐下去,很难再有站起来的欲望。当然,这是现在了,再早二十多年,我可不会设计一套这样的沙发在家里。
以厅会友知天下:留你、赶你,只在沙发间
曾经,我家只有几把34公分宽的硬板沙发椅。要知道,通常的沙发都是60公分宽。我家的沙发椅,人坐上去,是会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的——当然,这也是拜我设计。
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减肥,只是借椅子,下无声的逐客令而已。
从年轻时起,喜欢来我家畅谈的朋友就不少,而那时正是我发奋读书的年纪,哪里舍得把白花花的时光如此闲谈去,所以不仅设计了这样的“逐客”沙发椅,还贴了张:“来访者,茶自斟自饮,烟自点自吸,黄金时代读书年,少陪少陪,十分遗憾。”字条。
有次,一位领导来家中,看到此字条,顿生不悦,说:“你这不是明摆着赶我走吗?”我立刻解释,字条也是有适用和非适用人群之分的。
后来,艺事已进,朋友渐多,我也舍出些时间来以厅会友了。
如今,除我外出,家中日日有客,多时可至二三十人,客厅简直要无以容纳。
于是,我利用沙发、茶几的摆放,巧妙地将客厅划作几个功能区。我的朋友、太太的朋友、小孩子的朋友,同时来了几拨,也可各自成圈,互不干扰。但从房间门口一眼望去,仍是一个整体。
朋友来了,总有香茗红酒、字画篆刻、我的收藏品作陪,沙发又如此舒适,客人多愿久留。
通常是一帮人聚在一起喝点功夫茶,或者是尝点红酒,聊聊艺术。同行就聊下各自新的作品,不是同行,当然,多数就是想得到你的作品啦。时常一坐就是几个钟头。
然而大多数的朋友还是知道我的老规矩:朋友常走动,但不宜久留。如此以厅会友,才得以长久。
朋友一走,客厅就是我的天下。躺着、坐着,怎么都舒服。把平日里收藏的艺术品拿出来摩挲欣赏两下,跟苏东坡聊聊天,跟李白打个招呼,都是很惬意的事。
最有趣的是在客厅里跟我的作品聊天那更是一种境界:“哎呀,这个‘峰’字,当初写你时,怎么给的笔墨如此淡,没有喂饱你啊,下次我一定多注意!”
钟国康地址:深圳市南山区南侨花园G栋701房 (51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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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光临寒舍之一
我为其一行刻了六枚印章并撰写了一付对联.
联曰:
窗收两岸阔
砚聚半池浓
以王湾.陆游诗意射贾公高名以为联语.
王湾诗:"潮平两岸阔"
陆游诗:"古砚微凹聚墨多" 回复 1# 钟国康 {:1_193:}{:1_193:} em1em1 {:1_193:}{:1_193:} ■■■■■■国康国粹,在野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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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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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在莞城清晖园由以墀兄引介初识钟氏国康,顿感其人异相奇才,动静倏忽,不可端倪。写字的人见过,但像他那样擎着一钵自制臭墨倾洒淋漓、一边还哇哇嗥叫者,未遇也。性情奇异的人也见过,但像他那样兼有待人平易、大方豪爽之好心肠者,亦殊少遇也。
三度寒暑相移,庚寅初夏某夜,又承以墀兄相召而与国康及诸友聚于番禺荒郊之草堂水湄。此夜国康刀不停手,一时间玉屑缤纷,咔、咔、咔,是我平生所听过最锋利、最坚实的夏夜之音。谈笑间,国康为我刻好两印,其一“人境斋”被以墀兄故意读作“入境处”,令一干文士酒徒狂笑难已。恍恍然间,字学之研、篆体之斟已自笑声而始。由斯篆汉隶以至魏碑唐楷,甚或下泄而至当代异体,无非钩形勒字,或屈或伸或正或斜,玩的就是字貌或因或革,时出机抒。“人境”乎“入境”乎,若笔之艺文散页之类,或可传为论字辨形之佳话也。
国康治印之风格成就,方家时贤已多有精审论析,门外如我者何能置喙。薛师永年以滔滔乎论学之势、汩汩乎慎思之议纵横研磨,国康印学之貌全矣、至矣。又有今人新会罗韬简言精警,得动静相转、思出其位、豪气自横之评,良多启迪。
予观其刻印,喜其谈笑风生,目中无人、刀下无稿,运刀胜笔,顷刻可就。以神速论,予尝与以墀兄举腕读表,以分秒计时,一干人笑作一团。然而神速不是草率,是胸有成竹成柳成松的自然结果;神速更不是随意敷衍,是蓄满的***一泄千里莫可迟滞的必然。犹可喜者,其刀锋刻石之声咔咔然、锵锵然,若空谷梵声,若大漠传音,闻之者皆倾颈倾耳听之赏之醉之。是啊,一个人学会刻一两方印并不难,又或者说一个人在刻印时净息敛气而收运刀精准之效也并不难,难的是一天数十石,难的是谈笑间风驰电掣一天数十石,难的是谈笑间刀下无稿目中无人刻石声中声声悦耳风驰电掣一天数十石——假若如平凹先生所言,一枚印可沽价两万,则国康吾兄可日进百万金矣。然而国康还是只有两袖,只要一束笔几把刀。这是什么精神、什么境界?这不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而是国康的精神,是国康国粹的精神与境界。
国康言谈中更有喜言情色之意,且语多率直露骨,其语调尤有雷州粤语白话所特有的那种奇谲爽脆,听者于酒酣耳热之际靡不开怀。然则言语之野,亦有牵连于刀锋笔意者,竟被座中诸友争相发明,一时间性器淫意之思沛然于刀下纸上,巍巍乎昂昂乎勃勃乎性情大张。谓君不信,有案为证。国康曾刻“贾平凹印”,其“平”之竖粗壮坚硬而直直然下插“凹”处之凹,异性交合之貌令观者莫不莞尔。又或其闲章中多有“心”字,其睾丸男根龟头之形赫赫然在目,谁曰不然!套用水浒的话语,这黑厮怎地意淫无边!或者有人思疑,此等奇意淫思何以见容于国粹风雅之堂,莫非只是一干墨客酒徒之胡语乱言?非也非也,予等岂是论印而思淫,实是国康之国粹之中乃包容万象,兼涉庙堂野泽,更具原始野性未泯之贞,至可激赏也!
今人目中国粹,或以庙堂之尊或文士之雅互证,每每忘却了野泽民风、闾巷俚词淫语。当代饱学如钱钟书先生,亦偶有错失之例,或可一叙。1979年钱钟书先生随团访问美国,加州大学张洪年教授向钱氏请教:《***》中王婆回答西门庆问话时说,“他家卖拖蒸河漏子,热荡温和大辣酥”,何解?钱氏答曰:“这是一句玩笑话,也就是西洋修辞学上所谓Oxymoron(安排两种词意截然相反的词语,放在一起,藉以造成突兀但是相辅相成的怔仲效果),像新古董novel antiques便是。” 钱氏此语实乃聪明绝顶的文艺理论家言。然据黄霖先生主编《***大辞典》(巴蜀书社版)却谓,这些食品形象“是隐指性器与性交”,仅此而已。明乎此,则国粹中未可割裂在野之淫词俚语,可见一斑。小说家言丰乳肥臀,广州人则讲有波有箩,无非都是生命生殖的象征,是原本国粹的面相之一。概而言之,在野在堂,国康兼而得之、刀而存之,不亦快哉!
说到在野在堂,犹有一言在喉如骨梗在喉不得不吐也。予闲坐草堂翻检国康之《国粹:寄缶庐印存》,忽有一二高踞庙堂之上者跳入眼际,顿感蝇臭莫名。国康国康,予本不忍言,然是可忍孰不可忍,言之却不亦痛哉!予观国康,其心肠清澈,断无可疑。其如是者,或应某朋之请或蔽一时之念乎;或又谓野泽之士,奔突江湖,每有庙堂之盼乎。国康国康,卿本佳人,呜呼予不无痛惜乎。
今夜清凉,予观国康国粹,心更清凉,灵亦清凉。无论在野在堂,国康都是豪气万端地在风火中拖刀窜奔。国粹命苦,颓然后而有国康们点燃星火或以传薪,不亦幸哉!国康自豪,因国粹而自豪;国康不怕世人之走眼看错,若国粹之不怕世人走眼看错或荒腔走板。若那边厢唱的,“世人/ 昨日看错我曹操/ 今日/又看错了/也许明日/还会看错/可是我/仍然是我/我从来不怕别人/看错我!”
国康国粹,在野在堂啊!
2010,6,17,庚寅年端午夜十一时许,于江南人境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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